余韵很久才平息。</br> 谌冰模模糊糊睡觉中,早晨被闹钟吵醒，无意看到日历才意识到一个问题。</br> 萧致的生日快到了。</br> 谌冰轻轻晃醒他，说：“看看日历。”</br> 萧致半睡半醒,瞥了瞥随即闭上眼，说：“晦气。”</br> “……”谌冰莫名,“怎么了？”</br> 萧致安静了一会儿，懒得说：“正好在一诊考试前一天。”</br> 谌冰低头查看手机。</br> 还真是。</br> 谌冰笑了：“那还挺惨的。”</br> “随便吧。”萧致对自己生日没什么大的感觉。</br> 谌冰其实也不太注重这些仪式感的东西,但毕竟是18岁。他回头,萧致侧头靠在枕中,眼底染着层层的倦恹，薄唇轻抿,眉眼凛冽的线条被困意简单收敛。</br> ……还是萧致的18岁。</br> 谌冰手指点点他：“要不要过生日？”</br> 萧致想了一会儿，牵住谌冰的手腕：“随便，不过可能没什么时间。”</br> “那行,”谌冰好笑，“我早上给你买个煮鸡蛋打发一整天算了。”</br> “……”萧致脸拢在阴影里,唇角莫名挑了点弧度。</br> 他勾着谌冰手腕往下,轻轻拽进怀里,靠他耳边说话：“我这么便宜？一个煮鸡蛋就打发了。”</br> 谌冰觉得他可真难伺候：“你不是说不过吗？”</br> “嗯。”萧致想想，开始打补丁,“我的意思是,不要闹太厉害，但你得给我准备精心的小礼物。”</br> 谌冰：“我还得给你准备精心的礼物啊？”</br> “当然。”萧致说得挺有底气。</br> 谌冰静了一会儿。</br> 他抵在萧致胸口,能闻到清晨少年身体躁烈的味道,眼前喉结滑动,锁骨的形状瘦而性感。谌冰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下颌,说：“那你想要什么？”</br> 萧致垂眼,搂得谌冰更紧一分，说：“没有这么问的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按理说，确实没有主动要礼物的说法。</br> 谌冰沉默了会儿：“我俩之间能不玩儿这些虚的吗？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萧致安静了下。</br> 谌冰没什么耐心：“我想不到，你有想要的直说，正好节约彼此的时间。”</br> 无情。</br> 不愧是你。</br> 萧致指尖捋过谌冰的头发，短暂沉默，似乎在思索：“我没什么想要的……”</br> 半晌，他冷不丁开口，嗓音散漫：“能不能为我穿一次女装？”</br> 谌冰：“…………”</br> 我操。</br> 谌冰舔了舔唇，靠在他耳侧，尽量心平气和地说：“我为你披麻戴孝、再唱《小寡妇上坟》行不行？”</br> 就硬怼。</br> 萧致没生气，倒是笑了，垂眼亲了他好一会儿：“好了好了，开玩笑的。你看，你又急了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谌冰不想理他。</br> 身畔安静了会儿。</br> 萧致似乎开始认真思索这个问题，嗓音很低，气息拂过耳侧：“我的要求可能有点儿多。”</br> 谌冰言简意赅：“说。”</br> “我要你凌晨十二点对我说生日快乐，不能快一秒，也不能慢一秒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虽然严格，但也不是不行。</br> 谌冰说：“嗯。”</br> “早餐再给我买个煮鸡蛋。”</br> “嗯。”</br> “中午要点我喜欢的菜。”</br> “好。”</br> “下午出校门花十分钟给我买个小蛋糕，”萧致想了会儿，“回寝室，一口一口喂我吃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谌冰胸口微堵，忍耐地道：“你是不是当寝室其他人都死了？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萧致轻轻啊了一声。</br> 明显才考虑到这个因素。</br> 半晌，他选择了一个折中调和的方案：“那换成，你给我唱生日歌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虽然谌冰唱歌不太好听，平时几乎不唱，但这个提议相较于萧致的狗和骚气，真的相当……友好了。</br> 谌冰仰头看看他：“还有吗？”</br> 萧致安静了一会儿：“没有了。”</br> 这些要求，提得真普通。哪怕不过生日，一整天按这样过下来也没有问题。</br> 谌冰反而索然无味：“真的没有了？”</br> 萧致：“嗯？”</br> “你不趁着过生日，多提一点儿要求？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。”说到这里，谌冰心里微微动了动。不确定说的没机会，是不是以后再也不能陪萧致过生日。</br> 耳边的轻笑拉回了他的思绪。</br> 萧致声音意味深长，尾调上扬：“我是想多提要求——”</br> 他短暂地停顿，“但考虑到你不会同意，提了也是白提。”</br> 谌冰隐约有了预感，抿唇，觉得很无聊：“你又要干什么？”</br> 萧致：“你猜到了？”</br> “**不离十。”</br> 萧致平静地嗯了一声：“那我不说了，反正你也不同意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谌冰虽然猜到，但也没完全猜到。</br> 他觉得，应该跟性方面有关。</br> 但不确定，萧致到底想要什么礼物。</br> 他现在克制礼貌地不说，谌冰连考虑都不能，顿时觉得有些无趣。</br> 过了会儿，谌冰拉着他手腕，面无表情：“萧致。”</br> 耳边气息拂过，低低的，“在呢。”</br> “你说说……你的过分要求。我考虑考虑。”</br> 他话音刚落，耳边响起一阵轻笑，等偏头看向他，萧致果然神情愉快，漆黑的眸子不加掩饰地品味他。</br> “……”谌冰烦死了。</br> 萧致没急着说，靠近了一些，声音压到像两个人的耳语——但说他知羞耻也完全不是，话里非常的自然随性。</br> “我俩到哪一步了？”</br> 他等着谌冰开口。</br> 但谌冰刚听到这句话，耳缘泛起一层薄红，莫名不说话了，就抵着额头蜷在他怀里。</br> ……像是不好意思。</br> 确实会不好意思。</br> 萧致垂眼，细长的指尖穿过他柔软的发缕，拂露出白净的耳垂。不知道怎么，看见谌冰无意识的躲避，他刚才升起的逗他的心思全没了。</br> 自己是个畜生，但谌冰一直都挺乖的，不能看着他听话就总欺负他。</br> 萧致轻捏耳垂改为揉他头发，亲了亲，说：“到时候主动亲我一下，行不行？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谌冰抬起视线。</br> 他本来感觉会听到比较露骨的愿望，心里还忐忑来着，但没想到萧致突然玩儿这么纯。</br> 谌冰直视他：“就这？”</br> ……就这。</br> 还就这？</br> 为他考虑，得到的回复就这？</br> 萧致忍了一会儿，说出他的另一个愿望：“不然？你选择给我口？”</br> 谌冰：“…………”</br> 谌冰眼尾霎时浮出红晕，直勾勾看着他，好像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。喉头压紧，咽了咽，半晌没有说话。</br> 他惊慌失措又极力压制，装作若无其事，但眼尾的红晕慢慢烧到了脸颊。</br> 萧致捧着他脸用力亲了亲：“吓坏了？”</br> “……”谌冰被他亲得微眯上眼，还是没说话。</br> 萧致的吻滚烫，落下来，带着极为安心的温度。</br> 接着，谌冰听到他喉间的低笑：“看把孩子吓得。你还知道就这？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萧致开始戏谑。</br> 谌冰听着，却相当的不满意，毕竟这个要求属实尺度大。</br> 谌冰闷声道：“是你要求过分了。”</br> “嗯，我也觉得过分。”萧致抵着他额头亲了亲，“就当没听到吧。等再长大一些，我们再做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这句话的安慰效果并没好到哪儿去。</br> 谌冰想起什么，张了张嘴，欲言又止：“你之前已经对我做了……”</br> 萧致侧头想了几秒，随即，坦然地承认下来：“舒不舒服？”</br> 谌冰：“……”</br> 交流到这种话题，谌冰心缩得很小，感觉有些不自在，无意识地往萧致怀里蹭。</br> 萧致配合地降低了声。</br> 很小，很低，沉到微哑。</br> 听起来像遥远到梦里的话，温热的气息却直抵入耳膜，让人头晕目眩。</br> “舒服吗？”像融化的热气。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谌冰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，回答是短短的一个音节。</br> 萧致含入他白皙的耳垂，气息渡送：“……记得我怎么做的吗？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谌冰自然记得。</br> 耳边气息像团团的火焰，慢慢散开，又收拢。</br> 声音几乎蛊惑似的，萧致指尖轻轻蹭过他唇瓣，笑道：“对，你以后就要那么做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-</br> 回到学校，开始了忙碌的考试生活。</br> 高三以后开始周考，何况现在十一月份了，时间抓得非常紧。</br> 冬天将至，空气慢慢被寒气填充，丝丝缕缕的凉意漂浮其中。逐渐阴天多，晴天少，天空时常堆砌着乌云。</br> 萧致生日越来越近。他自从过了求偶期后，就特别讨厌别人围着他打转儿，但他本来又是能引起广泛关注的，所以每次过生日都要不断地打招呼“别烦我啊”“别给我过生日”“别买礼物”“别碰我！”</br> 虽然他话这么说了，但碍不住大家的热情。</br> 文伟早就在思索给他买礼物，下课，以有事请教为由拉着谌冰去了操场转圈：“小冰冰，你准备了什么礼物？”</br> 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文伟现在对谌冰的敬畏之心是越来越转为了姨母关爱。</br> 称呼略感恶心，谌冰懒得理他：“给他买了件衣服。”</br> 文伟：“？”</br> 文伟：“这么朴实？”</br> 文伟：“你们的感情已经发展到为茶米油盐奔波的地步了吗？”</br> 谌冰买这些是有理由的。他实在想不到一个高中生有什么好缺的，而数理化题集萧致又不爱。当时跟萧致商量着商量着，觉得萧致实在骚得没眼看，说：“你他妈穿件衣服吧。”</br> 然后，谌冰就来了灵感。</br> 到购物平台找了好久，咨询萧致意见，最后买了件冬天的大衣，既可以御寒，又可以阻碍骚气。</br> 不知道怎么跟文伟解释，谌冰说：“买衣服挺好的，别来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，寝室也放不下。”</br> 文伟哦了一声，觉得他的话有道理：“你说得对。”</br> 他又说，“那我好像知道应该买什么了。”</br> 生日当天才提醒买的衣服消息收到。</br> 谌冰到校门口的快递站拿，文伟跟他一起：“我中午花半小时在饰品店挑选，给萧哥买了条围巾，到时候你先看看。”</br> 谌冰嗯了声。</br> 萧致这会儿被管坤拉到操场跑步去了，傅航一起，都是到校门口拎礼物的。</br> 谌冰找到了他买的衣服，包装挺严实。等他出来到十字路口等，见文伟拎着围巾来了。</br> “您先过目，绝对！”</br> 等谌冰看到袋子里那条深红色针织围巾，红得像冬天里的一把火，他怔了怔，转头看文伟。</br> 文伟：“你这是什么表情？不吗？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不是好不的问题。</br> 谌冰伸手捡起：“你把吊牌拆了？”</br> “嗯哼，送礼物肯定不能有吊牌。”</br> 文伟还挺讲究。</br> “……”谌冰自言自语，“那就不能退了。”</br> 文伟：“……”</br> 谌冰说：“你拿回去给你妈戴，挺合适的。”</br> 文伟感觉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。</br> 他边走边说：“不对啊，这个颜色我觉得很适合萧哥。”</br> 谌冰无奈：“怎么说？”</br> 任何情况下，给一个大男人买深红色的围巾，都不太合适吧？</br> 文伟想了想，他之前为了礼物殚精竭虑，后来为了毛巾的颜色殚精竭虑，其实不是没有适合男生的颜色，但他却一眼就看中了这一条。</br> 因为。</br> 文伟说：“你不觉得这骚气的颜色跟萧哥很搭么？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谌冰发凉的手揣进了校服兜里，直笑：“那还真是。”</br> 天际彤云密布。</br> 谌冰先回寝室放下了快递，拆出来用盒子装上，往里面塞了张前几天偷偷写的卡片。回教室时萧致已经先到了，坐在椅子里看着他，唇角止不住的笑意。</br> 他转着笔，垂眼：“唉。”</br> 谌冰走近：“哎哎哎，你哎什么哎？”</br> “你们买的礼物我都知道了，”他扯了扯唇，百无聊赖，“我应该装成不知道，等明天惊喜？”</br> 谌冰：“随便你。”</br> 萧致轻轻叹了声气：“好尴尬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谌冰没忍住笑。</br> 晚自习前二十分钟练习听力，教室里逐渐安静下来，谌冰手机放在桌子里，震了一声。</br> 陶梦走出教室，谌冰拿出来粗略瞟了一眼。</br> 订的蛋糕店问是不是现在送，晚自习十点后可以到。</br> 谌冰想了想，回复：[好的，谢谢。]</br> 萧致侧头：“蛋糕到了？”</br> “……”谌冰熄灭手机转头看他，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？”</br> “过生日就这几个流程。”</br> 萧致在abcd选项中划了个勾，说：“我现在应该开始演了？”</br> 谌冰用笔敲敲他眉心：“赶紧演。”</br> 萧致低头笑了：“好的，已经失忆。”</br> 晚自习下课是跟文伟一起去拿的蛋糕。走到楼层底下，发现萧致被管坤堵住不让上楼，问就是：“稍等，我们布置一下你的寝室，请你暂时不要上来。”</br> 萧致看见了谌冰手里拎的蛋糕。</br> “……”文伟一把抓过去，若无其事道，“这是我的，并不是什么蛋糕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萧致有点儿耐心耗尽：“兄弟们搞快点，我要回去背单词。”</br> 管坤快拦不住他了，文伟只好抬手，抵着谌冰的肩膀一推，直接给他推到了萧致的怀抱里。</br> 谌冰抓着他衣服才站稳，侧头：“……”</br> 文伟拼命使眼色：“冰爷，现在是发挥你美色作用的时间了，拦拦萧哥。”</br> 萧致都打算上去了，扶着谌冰站好，配合地表示：“好的。已经被诱惑到了。决定晚点上去。”</br> 什么都没干的谌冰：“……”</br> 文伟拎着蛋糕冲回寝室。</br> 秋天，楼道口子风有点儿凉，谌冰跟萧致面对面站了好几分钟，没忍住：“我们还要等这群傻逼多久？”</br> 萧致瞟了眼手机，正在背单词：“不是惊喜么？等等算了。”</br> “……”想到文伟那条花儿为什么那样红的围巾，与其说是生日惊喜，不如说适合挂电风扇上勾着脖子当厉鬼。</br> 谌冰：“你还是别期待惊喜了。”</br> “？”</br> 又等了十几分钟，文伟满头大汗地下来：“来，来来来，来来来来，可以进来了。”</br> 萧致收起手机，推了推谌冰。谌冰刚准备走，突然被文伟拉到了萧致背后，说：“你让萧哥走前面。”m.ba1zw.com夶风小说</br> 话里有话。</br> 明显有东西等着。</br> 谌冰退到他背后。</br> 萧致侧头看了他两眼，欲言又止，随即被推着肩头，跟探鬼屋似的往前走。</br> 宿舍门紧闭着，文伟吼了声：“来了！”</br> 萧致脚踏进去。</br> “砰砰砰！”礼花连发三声，接着是劈头盖脸的几分和彩带，伴随着一声欢呼：“萧哥生日快乐！生日快乐！！！啊啊啊啊啊啊啊！！！！！！！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萧致抬手，平静地用指腹蹭了蹭眼尾糊状的金粉，抬头，对上寝室里的鲜红色横幅——</br> “恭贺萧致同学一十八周岁诞辰！”</br> “祝愿萧致同学生日快乐！”</br> “学业进步！”</br> “事业有成！”</br> “家庭幸福！”</br> “伉俪情深！”</br> 墙面上贴满五彩缤纷的气球，寝室灯关着，挂了歪歪扭扭的彩灯，发出闪烁刺眼的光芒。</br> 萧致眉眼被阴影涂抹，站在门口，安静了半晌。</br> 然后，他启唇还没说话，又一冲礼花喷到了脸上。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萧致：“哇。”</br> 文伟狂奔上来抱他，喊声震天：“萧哥，你十八岁了！！！！你长大了！！！！”</br> 其他人全冲上来拥抱他，一个挨个一个，非常像临走时轮流瞻仰仪容，只不过气氛热闹得多。</br> 路过寝室的同学纷纷侧目。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萧致被撞的后退几步，回抱住他的兄弟们往寝室回推，以免引起更大骚动：“我谢谢你们啊，好兄弟。”</br> 谌冰看得好笑，下一秒，被萧致拉住了手腕：“你也进去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萧致将门锁紧，转身：“以后有事我们关上门说，别吓到其他同学。”</br> 大家成心损他呢，故意问：“萧哥，这惊喜满分十分你打几分？”</br> 萧致配合道：“十分。”</br> “喜不喜欢？”</br> “喜欢。”</br> “兄弟们对你好不好？”</br> 萧致磨了磨牙，承认“好”之后停顿片刻，轻描淡写道：“我不是针对谁，在座各位，下次过生日记得告诉我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寝室爆笑，闹完纷纷开始嚷着切蛋糕。</br> “搞快点儿吧，明天还得一诊考试，咱们吃完散伙，不耽误各自回寝室临时抱佛脚。”</br> “行行行，萧哥，许愿！”</br> 草莓蛋糕，上面插好了十八的生日蜡烛。</br> 找了个打火机点燃，烛火摇曳。</br> 虽然但是，萧致垂眼看着蛋糕，过了一秒说：“许好了。”</br> 文伟说：“这么快？”</br> “嗯，”</br> 萧致吹灭了蜡烛，平静地道，“许来许去，也就那么几个愿望。”</br> 希望爱的人都平安，都能得偿所愿。</br> 大家开始唱生日歌。</br> 那歌喉，称得上五音不全，参差不齐，稀稀拉拉起伏不定。萧致听的眉头紧锁，唱完第一遍还要唱第二遍。</br> 萧致忍着没说话，抿了一下唇。</br> 总算弄完，傅航胆大心细，开始给每个人切蛋糕分蛋糕。这时候纷纷开始生日献礼。文伟取出他的红围巾，萧致瞥了眼：“这他妈是给我上吊的？”</br> 文伟：“……？”</br> 萧致看了看接过去，说：“算了，颜色也不是不，给王姨拆了织条秋裤。”</br> 文伟噎着：“你——”</br> 管坤一把拉开他，送上了自己的礼物：“给你。”</br> 萧致打开，从里面捞出一把捶背捶腰捶肩膀的小锤头。</br> “……”</br> 管坤觉得礼物不在有钱，实用就好：“你最近学习忙碌，久坐弯腰，用这个养护一下身体。”</br> 萧致塞回袋子里：“看不起谁呢？我腰没问题谢谢。”</br> 傅航送上了自己的礼物：“《伊藤润二》恐怖漫画全集，托人代购的，半夜看直接吓死你！”</br> “刺激，”萧致指尖抵着页面，翻了两翻，“谢了。”</br> 傅航沾沾自喜：“看吧，还是兄弟我懂你！”</br> 萧致抬了抬眉，话里不着痕迹：“看见了？这就是有对象和没对象的男生之间的差别。”</br> 被内涵的文伟和管坤：“……”</br> 萧致翻开漫画看了没几页，袋子被谌冰拎过，丢到了书桌。</br> 谌冰眼底没什么情绪，平静道：“放假了再看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文伟顿时乐了，抽出刚才萧致翻的那本：“哎！对了！这就是有对象和没对象的男生的区别！我不爱看漫画，但我现在就看，我随便看，哎就是玩儿。”</br> “……”萧致直接被他损乐了，抬着大长腿踹过去：“再损？劈你的雷正在路上。”</br> 吃完蛋糕收工，差不多十一点。</br> 萧致赶着尾巴去淋浴间洗澡，捋干净头发里的彩带和金粉，半小时后推门进来，神色暴躁。</br> 谌冰坐椅子旁转着笔，拧开了台灯，笑道：“好了？”</br> 萧致懒洋洋的：“好了。”</br> 谌冰说：“今晚不熬夜了，早点休息，明天考试。”</br> 萧致没意见，随口道：“行啊。”</br> 谌冰回床，走了几步意识到萧致还在身后站着，垂眼看着自己。</br> 他转身：“怎么了？”</br> 萧致逆着灯光的眉眼看不分明，声音挺低的：“今天过得好快。”</br> 谌冰意识到话里的空缺：“你还想干什么？”</br> 萧致靠近，刚洗完澡的气息拂过鼻尖：“我想和你一起睡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也不是不行。</br> 但是……</br> 担心影响室友几个字没说出来，文伟直接做出“我理解”的手势：“没事的没事的，一起睡多正常？你们只是在考试前一天晚上传功罢了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为了避免这俩尴尬，文伟连借口都替萧致找好了：“我懂我懂！萧哥只是想吸收天地之灵气，日月之精华，争取明天多考几分。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“你们睡你们睡。不用管我和小放。我跟他睡起来都和尸体没区别。”</br> 旁边，周放抱着枕头友好地笑了笑，往耳朵里塞上降噪耳机：“你们睡，你们睡！千万别把我当人！”</br> “……”</br> 这几句话说的。</br> 他俩不一起睡，简直就是不给面子。m.w.com,请牢记:,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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